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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楼诚】山河劫 (第二章 全)

一个想要努力不虐不崩的1874梗…

思前想后还是更一下证明我没有坑【填坑太慢了吧喂!

前文:

1  沉冤雪七皇子终登帝位  铁甲寒梅宗主强托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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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 他朝两忘烟水里

2  军制改小梁帝力排众议  沙场归蔺阁主初见新皇

有道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是夜,武英殿外风雨大作,武英殿内一灯如豆。

话说那萧景琰端坐于殿上批阅奏折,高湛年事已高又染了风寒,被他执意屏退歇息去了,只殿外留些小太监守夜。

夜深,萧景琰渐觉神思困倦,烛火莹煌,索性停了案头活计单手扶额小憩,心下算计着林殊远征北境的时日,恍惚间入了梦。

那北境雪夜中烽火狼烟,当下蒙挚正带了五万北境军向大渝军队冲将过去,两军交锋之际单枪匹马直奔那大渝首领,翻手腕的动静手中长剑便攮死了过路时马边的小喽啰。

“大胡子,我说你能不能别老一个人冲锋陷阵啊!”蒙挚身后那人领了言豫津左冲右突,高声嚷嚷着策马而来,细瞧身法和堂堂禁军大统领竟是不相上下,一柄寒刃舔血的五色剑被他在马背上抡出个半圆,待到停下时那马前的喽啰早已身首异处,项上人头却恰好稳稳落在那人剑身之上,一副银甲战盔虽遮去大半张脸,依稀纷飞的刘海却昭示那便是三月前劝他容林殊赴北境杀敌之人。

而那大梁帅帐中,林殊仰面卧于榻上不曾有丝毫动静,飞流宫羽各守一侧,萧景琰梦中正欲凑近细察,谁知当下他扶额的那胳膊一软,头竟重重磕在案几上,霍然清醒过来。

“陛下?”殿门外那守夜的太监定是听到了殿中响动,急急问道。

“嘶……没事。”萧景琰单手扶了额头压低声音倒吸口凉气,屏退小太监,心又下挂念着方才之梦,渐觉出蹊跷,那大夫本是小殊带去医病的,如今又为何同蒙挚关系密切,看身手又竟比蒙挚还要高上些许,定不会单单是大夫恁地简单。

不过一场梦,谁成想竟当真起了疑。

他搁下朱笔,心说萧景琰啊萧景琰,用人不疑,这大梁皇帝还没当许久,你倒先一步生出了先帝那样多疑的性情来。

 

次日刚下早朝,萧景琰便召言阙入武英殿内一叙。

“微臣参见陛下。”

那言阙乃一品军侯,言豫津之父,褐金棉袍加身,虽是鬓生华发面有皱纹,一双眼却精神矍铄,立于静居殿下行礼,正乃一番乾坤朗朗,霁月清风的好气度。

“言卿免礼,赐座,”萧景琰当下闻声抬眼,阖了奏折,开门见山道,“夜秦、东海、北燕、南楚战场先后传来捷报,大渝不日亦被逐出梁国,如今疾风将军聂风与夏冬已收兵回防,朕今日便是要与言卿先行计议军队整编诸项事宜。”

“不知陛下是否已有计议?”

“夜秦疥癣之患,地方军少有死伤。东海卫铮所部与东瀛人鏖战,死伤过半,不如与红巾军败部整编,卫铮任大将军驻防于东海,以下将领逐级精简人员,重整水师。云南穆府自先帝时便由霓凰郡主独当一面,军功赫赫,壤境安民。此次南楚率兵犯我南境,乃是郡主远赴金陵,府中无人所致,不如将南境军交由穆青与霓凰一并整饬,待到穆青技艺精进,得了治军之道,再命他为大将军,驻守云南。北燕聂风与夏冬速战速决死伤甚微,可大渝最为凶悍,且不说尚阳军节节溃败,便是歼敌六万的蒙挚所部也伤亡惨重,北境防线亟待重筑。依我看,不如将蒙挚所部、聂风所部与尚阳军败部合并,交由聂风大将军,命其驻防于大渝边境,辅以好的校卫偏将——”萧景琰抬眼,欲言又止,“——不知言卿以为如何?”

言阙略一沉吟,张口道:“陛下所言极是。可现今最大的问题并非军中无兵,乃朝中无将。臣以为,此次应借整饬军队之名,自下而上栽培年轻军官,提携骁勇之将。”

“朕心中正有此意,既然言卿也以为应该如此,不如朕命户部尚书沈追,刑部尚书蔡荃与你协理此事,定出改行军制方案,呈报上来。”

“臣遵旨。”

这边言阙刚行礼退下,萧景琰忽听得头顶扑棱棱一通异响,霍然抬头,见只白胖滚圆的鸽子已悠然立于梁架之上,脚上所附信笺隐约可见。

这还新鲜了。四境战报多是快马相传,悬镜司虽亦有飞鸽传书之说,可这鸽子悠悠然径直飞入皇帝寝宫还是头一回,就算有,悬镜司所用信鸽,身形也并非如此浑圆。

萧景琰心下犯嘀咕,一个飞身单手便揽下那鸽子解了信笺,刚展开还未细看,便被笺上笔记惊得心头一紧,心下直道这字的风韵定是在何处见过。

“此人乃苏某旧识,蔺姓,单名一个晨字。”

萧景琰恍惚间忆起去年满以为此乃林殊字迹,列战英暗中查访了好些日子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后又因卫铮一事搁置下。

如今想来那人并非小殊,又不曾与他相见,何以偏偏对其字迹如此熟悉,思量不出所以然,只得握着信笺逐字看下去。

 

死后莫愁无勇将,七万忠魂守梅峰。

                                林殊

 

“高湛,传列战英!”萧景琰阅罢,一把揉了那信笺道。

高湛跟随先帝多年,一怒一嗔皆逃不出法眼。此时见萧景琰眼中有火有悲又不好发作,匆匆唱声喏便吩咐小太监急召列小将军了去,不在话下。

 

且说方下早朝,那文武百官恭送了当今圣上,又相互作揖道声再会,大都决计散了去。

“沈大人啊,这云西一事——”

“蔡大人,陛下可有跟您说——”

唯独户部尚书沈追与刑部尚书蔡荃两位大臣身侧朝臣扎了堆。

正见那众朝臣呈合围之势而来,蔡荃自然是板起副脸应付了几句便往人群外丈步而去,留下沈追心中暗自叫苦,嘴上到底还得耐了性子应付过去:“众位大人,今日沈某实是脱不开身,改日,改日定与几位细细道来,告辞,告辞。”

“今日朝上听罢战报,算是定心了。若不是苏先生与炽焰旧人,此次这危局怕是难解。”沈追方才脱了身,紧走几步与蔡荃并肩而行,口中暗道。

“这哪里是军中无兵,摆明了就是朝中无将!”蔡荃一时愤懑也不做考量,脱口便道,“哎,捂我嘴作甚!”

“怎就恁地口快啊!”沈追匆忙掩他口也未截住那话头,只得悻悻落下手低声责备,“满朝文武刚下早朝你便在此口无遮拦!若是被谁听了去,岂能容你!”

“沈大人,蔡大人。”身后立时便有人呼喝。

沈追冲蔡荃丢个眼锋去,换副笑颜复又转身,见是当朝一品君侯言阙便放下心,原地行了礼方才开口:“言侯爷,近来可好。”

言阙颔首回礼,复对二人道:“二位大人,言某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且说那武英殿中,萧景琰方才揉于掌心的信笺复被展平摊在桌上。

“陛下,沈大人求见。”

萧景琰正心思焦灼之际,听得此言心下想罢是沈追听得改行军制一事有了看法,也只得暂且压了心下焦急对那传话小太监道:“宣!”

沈追匆匆前来,行下一礼:“臣沈追,参见陛下。”

“免礼,沈卿前来,可是为改行军制之事?”

“回陛下,正是。”

“不知沈卿有何想法。”

“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景琰闻言屏退一干太监宫女又道:“但讲无妨。”

“臣自知,陛下起意改行军制乃是看出我大梁外强中干,军中看似一片清明实则暗潮涌动,四境战事方止,朝中无将可用。可陛下登基不久,根基尚浅,大梁正值攘内安外之际,现在改行军制,朝中君侯难免要有左迁乃至告老还乡之人,陛下此举难免凉薄了人心。臣以为,改行军制,清剿污吏一事应暂且搁置,容陛下稳了根基再做不迟——”

萧景琰心中郁结,听闻沈追此言当下便沉了一张脸道:“你这是在叫朕对这些蝇营狗苟之人视而不见?若朕都视而不见了,朝中百官又当如何?军中那些为我大梁拼命的将士又当如何?他们一条条命拼出来,就为这样一个大梁?你此举是叫朕寒了将士们的心,寒了天下黎民百姓的心!”

“陛下!那些老君侯们都是跟先帝一同打的江山,且不说头上多少皆受着先帝的封赏,就连朝中势力也很是殷实,陛下此举不知会牵连出多少事,纵然我大梁万不可是一滩浑水,可陛下,水至清则无鱼啊!”

“沈追!从朕还是区区靖王时起你便追随于朕,朕的心性那些大臣们不了解,你又怎么会不了解?为何要如此劝朕!”萧景琰一掌拍于案几之上,沈追当即扑通跪下噤了声,“那些君侯受了先帝的恩惠,本应尽心竭力为我大梁,却知法犯法行蝇营狗苟之事,如何对得起先帝厚爱!堂堂一国之君,盼地便是大梁河清海晏,江山永固,若是连此事都查不得,还要我这大梁皇帝何用!”

“陛下——”沈追正欲开口,被萧景琰一口喝住。

“沈卿不必再说了!此事朕心中自有定夺,不必再谈。你且告诉那些想要来劝朕的众位卿家,此次改行军制势在必行!跪安吧!”

再无辩驳的机会,沈追只得唱声喏跪了安,一旁召了列战英匆匆而来的小太监见龙颜大怒更是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都下去吧!”萧景琰方在气头上,一声喝惊得殿下众人皆作鸟兽散,缓了些语气又道,“战英!”

“在!”列将军尚披挂着战甲,想罢是小太监从训练场上径直召进宫的。

萧景琰听得列战英一声应方才昏沉跪坐下来,把那展平在案前的信笺交予列战英手上:“若并非一国之君,只怕朕与你现如今已带了一纵轻骑,在快马加鞭去梅岭的路上了。”

“陛下——”

萧景琰扬起手止了小将军话头,一双鹿眼望向殿外氲起些水汽失了焦点,口中只浅淡道句:“战英,且陪朕去一趟林氏祠堂罢。”

 

元佑七年正月末,大渝折兵六万,上表请和,北境战事方休。

萧景琰下旨封原靖王府为行宫,时时前往。

二月中,春分尚过,蒙挚自北境归来述职。

蔺晨、飞流、黎纲一行随军回京。

“蔺阁主,”蒙挚自宫中奉旨而来,官复禁军大统领一职,留于金陵,“陛下方才点名要召见小殊身边的好大夫。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跟我回金陵来,这下好了,欺君之罪,让你身首分家都是轻的。”

“那我便认栽咯。”蔺晨回了金陵便暂且寄住在蒙挚府上,正倚了房门,口中衔颗不知哪儿来的青草秆子,四处张望一眼,洒洒然起身,“大统领府上连株桃花都不曾有,扫兴。”

“习武之人,养那桃花作甚!能让你住都不错了,这么挑剔!”蒙挚闻言停了手下活计,“还不快进宫去!”

蔺晨伸个懒腰,回身觑见蒙挚若无其事呷口茶的从容姿态,方才牵起嘴角一笑,迈开步子洒洒然进宫去了。

 

武英殿上,小太监碎步上前屈身行一大礼:“陛下,蔺晨求见。”

萧景琰一身玄墨回龙文袍正襟危坐于大殿之上,旒冕之下一张脸看不清楚神色,只沉沉道一声:“宣。”

“宣蔺晨觐见!”高湛向前一步,甩了拂尘扬声长喝。

高湛喝声刚落,蔺晨身着水蓝色长袍,腰别一把文人扇,自殿门款款而来,见得萧景琰面容之际心头一怔,倏尔到殿前唱一声长喏,曲下身来:“草民蔺晨,参见陛下。”

萧景琰冲高湛使个眼色,冷了张脸起身往蔺晨身边踱:“蔺神医,别来无恙。”

蔺晨倒也袖起双手毫不客气地讨价还价:“哪里哪里,在下蒙古大夫而已,陛下叫我神医还真是委屈了这二字。”

高湛带了一干人等纷纷退下,殿中只剩压了怒火的萧景琰撞见个嬉皮笑脸的蔺晨。

萧景琰眼见高湛带众人纷纷退下,向蔺晨紧走几步,抬手冲着那脸上便是一拳。

蔺晨丝毫不躲,原地站直生生接下萧景琰那一拳,半边脸木了一阵,方才火烧火燎地疼起来,他这才抬手复作一揖:“多谢陛下成全。”

萧景琰闻言,略一沉吟才开口道:“先生心下知晓小殊此去凶多吉少,还来骗朕,为何。”

蔺晨抬手揉了揉愈发肿大的脸颊,暗啧一声,又提高嗓门洒洒然反问道:“那在下也斗胆问您一句,陛下知道长苏此去凶多吉少,还许他去,为何啊?”

萧景琰气结。

蔺晨这才开口:“陛下若是想要强留长苏于金陵,想罢不难吧。许他去北境,乃是因为就算他留在金陵,也只能是陛下的谋臣,阴诡之士梅长苏,变不回当年的林殊了。可若是回了梅岭战场,哪怕时日无多,只要还有大弓可弯,烈马可降,手下几万铁骑血战大渝,他便是当年的赤焰军少帅林殊,陛下口中的林家小殊。”

他说到此处话锋陡然一转:“可在下这十几年间只认识一名为梅长苏的旧识,并不认识陛下口中的林殊,在下费尽心机想让他活下来的那个人也并非林殊。如此,倒还多谢了陛下方才一拳,还清了在下自出兵北境那日起便盘桓于心,对长苏的愧意了。”

“求仁得仁,”萧景琰暗自道出一句,“水牛都拽不回来的人,谁又能劝得住。”

“草民自知犯有欺君大罪,但凭陛下处置!”蔺晨又一曲身行个大礼,高声唱道。

萧景琰冲蔺晨丢个眼锋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梅宗主出征之事乃是朕亲自定夺的,若是借此事治了个蒙古大夫之罪,难免被他人说,这堂堂大梁皇帝竟是个要让他人待己受过之人,想罢先生是知道朕没理由多加责罚才故意如此的。”

“陛下圣明!”蔺晨又唱个长喏。

“好了,你下去吧。”萧景琰挥挥手,此人与这守卫森严的宫中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又想起什么似的,萧景琰复而抬手道:“且慢。”

蔺晨顺了素日里小皇帝难得伸出衣袖的手看去,青筋隆结,五指修长,骨节分明而细腻,自是一双难得的好手。

萧景琰一声清咳:“先生在小殊身边时日已久,不知是否知晓此信笺乃何人所书?”

蔺晨这才接过小皇帝手中的纸笺,正了正神色道:“此信笺是长苏口述,在下执笔,不知陛下有何疑虑?”

“没什么,你下去吧。”萧景琰眼中一亮,又倏然敛了神色道。

蔺晨闻言正欲唱声喏再退下,一声长喏还没出口便被萧景琰抬手喝住:“行了,免礼免礼——”

 

且说黎纲在后院看飞流与蒙挚切磋武艺正起劲,忽地听闻前院传来的呼喝一声高过一声,转而对停了手的蒙挚道:“且不说被治罪没有,单听这动静,蔺大阁主心情倒还不错。”

“黎纲!黎纲!”蔺晨刚进了蒙挚府上就从院门口一路嚷嚷进后院,“我说呢,院子里都没见着人影,都在这儿呐!”

飞流见蔺晨进了后院,脚尖点地一个飞身径直躲上屋顶:“坏人……丑……”

余下众人瞅着蔺大阁主脸颊上一块火辣辣的淤青,径自忍下笑意。

“什么什么,个小没良心的!你再说一遍?”蔺晨闻言瞪了眼,作势要上屋顶,“屁股痒痒想要个孔雀尾巴了是吧!”

飞流被吓得皱了眉,做个鬼脸,不知又哪里去了。

“蔺阁主你就别再吓唬飞流了,”黎纲苦了脸劝慰,“好歹是金陵,又是蒙大统领府上,您那份浪荡气啊也该收敛收敛。”

“啧,多嘴!给你说啊,都收拾收拾,过几日我们搬去苏宅住,”蔺晨抽出一把文人扇呼扇两下,又从宽袍大袖之中取出张信笺道,“发去琅琊阁。”

“苏宅?为何要去苏宅?”黎纲闻言一愣神儿,径自絮叨起来,“苏宅倒也甚好,听说陛下亲自遣了工匠维护,如今去住也是极好——”

“打住打住打住,念经似的!去苏宅,就是住着舒服,行吗!”蔺晨举起一把扇子断了黎纲话头,转而冲一旁廊下的蒙挚嚷,“大统领!府上有粉子蛋吃没有啊!”

“蔺阁主,那粉子蛋是女人坐月子下奶用的,你吃它作甚!”蒙挚张口便道,话既出口才觉出不妥,哈哈大笑。

“好吃!”蔺晨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吃那蒙大统领的瘪,只得忍下一口气蹦出两个字,袖手走开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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