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l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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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曲】死魂灵

主页菌: @楼诚深夜60分 

关键词:抱火

首写黄曲,bug都是我的锅。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篇QVQ

文中曲和拉地大提琴曲《Ave Ma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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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十一月的马赛破天荒地入了冬。黄昏大片洒下的雪花被贾尔德圣母院披在肩头。

钟声敲响,平安圣洁。

黄志雄裹着板结发硬的大衣半躺在教堂门前的长椅上,脚尖为了蜷起踢翻了刚放在长椅末端的空酒瓶,他疲乏至极,但不敢入眠。一旦入眠,迎接他的就只剩下血肉横飞的伊拉克战场和自己朝战友开出的那一枪。

他抬起数日未眠熬得通红的双眼望向大教堂顶上高耸入云的圣母玛利亚金像,口中下意识和着钟声喃喃:“阿门。”回过神来又悻悻骂了一句:“妈的。”

他早该知道没什么可以拯救自己这样的刽子手。本以为在修道院已经找到安宁,可当苦修也无法磨灭他心中愧意时,梦魇便顺其自然地来了。

伊拉克战争留下的症结,无解。

终于又一次逃走了,他想,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已死的魂灵,为了逃离而逃离,了无所愿,终日游荡。

他从教堂长椅下掏出最后一瓶尚未开封的伏特加,踉跄起身,从贾尔德圣母院伫立的山崖上向下眺望,确认没有来往的行人——以防纵身跃下的瞬间还要为别人平添一份困扰——喃喃着自我安慰。

只要过了今晚……就不会再是任何人的负担和罪孽。

就在伏特加辛辣的气味在他舌尖爆开的瞬间,背后传来悠扬的提琴声。

那是从刺骨夜色中直接淌进心底的旋律,悠扬而温柔。

黄志雄顺着乐曲流淌的方向转过头去。一个穿着粗织毛衣的青年抱着大提琴坐在他刚躺过的长椅上,被教堂前暖黄色的路灯光线轻柔地裹住,像团温暖的烛火一样让在冰天雪地里生活了许久的他内心叫嚣着想要靠近。

青年一抬眼就看见了他。于是唇角轻轻上扬,清亮的眼眸弯出笑意,向他欠了欠首。

这是今日第一位静下心来听他演奏的观众。

他们相距不远。而黄志雄尽管感受到了青年的善意,却不打算靠近。

他是瘟疫,是原罪,是负担,是应该与一切美好事物绝缘的人。没有什么能救他,除了酒精。

黄志雄转过身来在原地踉跄立住,就着舌尖爆炸出辛辣气味的伏特加竖耳听飘来的旋律。渐渐感觉这两者构成了奇怪的组合,让在他心间叫嚣了数年的情绪各自安稳下来。

一曲终了,黄志雄手中的伏特加还剩半瓶。

青年收拾好面前的大提琴,拎起刚才为了拉琴放在脚边的半瓶酒向黄志雄走来。

“你好,我叫曲和。”

黄志雄本能地瑟缩着后退,右手擒着伏特加酒瓶想要挡住青年温润的的笑意。

曲和见他单手伸着酒瓶子朝前来以为是要跟自己碰杯,洒洒然便把手中酒瓶递出去。酒瓶相碰,叮当二五。

黄志雄还低着脑袋向后瑟缩,听闻手中酒瓶碰出声响猝不及防心尖一颤,还剩半瓶的伏特加就这样尽数流于地面。

曲和哑然,尴尬地搔搔后脑,把自己的半瓶白啤给递了上去。

“对不起,你是中国人吧。我请你喝酒。”紧接着去掂量掂量自己的衣袋,而后略显局促地笑笑,“但恐怕也喝不了什么好酒了。”

黄志雄的第一反应是想要逃。可他抬起头的时候,正对上曲和的眼。

这双眼先是微微有些愕然,而后灵巧的弯成半月。

曲和正冲他微笑:“同乡的失意人喝酒,没什么好推脱的吧?”

之前喝下肚的半瓶伏特加偏在这时候昏昏然上头,黄志雄原地杵着愣神儿,脚下一个趔趄就往后仰。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曲和眼睁睁看着人往身后的山崖外仰双手当即一把捞住了黄志雄的脖领子。

“松开!”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趔趄把黄志雄撞进了现实,他仰着半个身子借着酒劲儿粗声粗气地嚷嚷。

“我现在松手不就成杀人犯了吗!”曲和揪着脖领子一把把人塞在长椅上。

黄志雄把自己整个脑袋埋进膝弯里,在长椅上软成一滩泥。就连一边靠着的大提琴都比他挺拔。

曲和又被重新笼罩在一片暖黄色的光亮中。

像什么来着,黄志雄瞟一眼眼前人,在醉酒后的头痛欲裂中思索。

哦对,烛火。

他想靠近却又拼命躲避的,该死的,致命的,温暖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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