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l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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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江山江湖

主页菌: @楼诚深夜60分 

关键词:我曾经爱过你

努力把一个虐到爆的关键词写出甜……以及……终于赶上了60分的交稿咩哈哈

另:一直发不出来的那一小段已经发上来啦!

*小标题出自【红尘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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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

阳春三月,正是柳絮纷飞的季节,酒肆沿路而设,粗木桌椅不讲究地陈于树下,倒也有了几分诗意。

蔺晨一身白衣斜倚柜台,浅啜着碟中酒,时不时惬意地捞两颗花生米送入口。

“我都快被你吃穷了。”酒肆主人端着一摞吃空的花生米盘子站在一边没好气地用眼睛干瞪他。

“今日我管账,保你只赚不赔,行不行啊。”

“小小年纪,专会卖弄嘴皮,”店家作势要打,“小心我告诉阁主。”

“别别别。”

店家出身琅琊阁,彼时两人都是一般大小,自然对小阁主亲近许多。蔺晨独自游历,也已过了初出琅琊阁撒欢的日子,索性在店中多呆几日休养生息。

只是店家何曾想到自己阁主平日里谦虚稳重的性子丝毫没被小阁主学到,素来清冷的酒肆也一下闹腾起来。

    “小二,你这酒里都飘进柳絮了!”坐在院中的年轻人举着半盏酒冲店小二吆喝。

正喝着自家酒的蔺晨闻声从柜台前抬起头张望。

世界上怎会有眼睛如此美丽之人。

见到萧景琰的第一眼,年纪尚轻的蔺晨心中暗搓搓地想。

纵然他一扇一剑走江湖,长得好的见多了,可偏偏就这双眼让他再难忘怀。

“这就是公子的不是了,此酒只在这阳春三月才肯卖,就用柳絮做引,才品得出香气。若非如此,我家为何偏偏要把酒肆摆在这柳树下?”蔺晨端着自己的酒盏走上前去,就着飞入的些许柳絮喝下。

“哦,如此说来,倒是我不解风情了。不曾想这酒还有如此说头,甚是有趣。敬公子一杯,权当赔罪。”萧景琰牵起嘴角笑,为蔺晨满上,两人举盏示意,各自一饮而尽,“好酒。”

鹿眼清可见底,只一笑便荡起层层微澜。

“敢问此酒何名?”

“杨柳青。”

“酒肆可是公子所开?”

“非也,路过此地,店家恰为旧识,稍作停留罢了。”蔺晨摆摆手。

“公子可是在游历?”

“谈不上游历,想见见江湖之远罢了。”

“公子豪情,在下佩服,可这江湖之远,岂是一朝一夕可探得。”

“江湖自在心,又何必用脚丈量。所谓游历,不过修心罢了。”

江湖自在心。

萧景琰也不知这五个字怎的就一下镌刻进脑中。转念又想,若一路可与此人同行,想罢会有些意思。

“若不嫌弃,在下愿与公子结伴同游,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他起身行礼。

“难得公子是个爽快之人,不如这样,你予我一匹良驹,保我一日三餐皆丰盛,我便与你同游。”蔺晨袖起双手换上一副生意人的嘴脸。

“如此甚好,”萧景琰忍住笑意,“不知兄台贵姓?”

“阆晨。”

“祁琰。”

两人杯盏相碰,算是交了朋友。

“战英。”萧景琰冲正在马厩旁侍弄的年轻人呼喝。

“在。”

“把你的马让与阆公子,我们一路与他同行。”

“公子……”列战英脸上只有一个大写的委屈。

“去吧。”萧景琰挥挥手。

“是。”

“麻烦你了小兄弟!”蔺晨伸手安慰似得拍拍列战英的肩,遭到他不易察觉的一个白眼。

 

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

次年,依旧是阳春三月。
列战英正斜倚在树下打盹。
自从这位阆公子与靖王殿下同行,他就一直忙前忙后地奔波着。
除了被剥夺了良驹后入手的那匹马孱弱的有些过分之外,他还要忙于应付阆公子突如其来的各种要求。

“战英,去给阆公子买碗粉子蛋来。”

“是。”

“战英,去给阆公子买二斤杨柳青。”

“是。”

“战英!去把方圆五里内的美人给我统统赶走!”

“……”列战英差点一口水喷在自家主子脸上。

所以今天蔺晨袖着手浪过来告诉他放一天假时,他有点不相信。

“祁公子看你这些时日过于疲累,今日也无大事,就不用候着了,歇息去吧。”

“是……”列战英打着哈欠走开了。

蔺晨瞅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撇撇嘴,这个人似乎一直不甚喜欢他。

 

萧景琰还未束发,正立于桌前就着花窗射入的阳光在宣纸上细细描画着什么。阳光泻下来,把他一头长发映成琥珀色,周身又像是有些许透明,散发着暖意。蔺晨站在门口细细打量少年地剪影,一双眼从头顶描摹到腰身,又回到那双鹿眼。

萧景琰只觉得腰间一紧,就被人用臂弯箍住了。

“美人。”颈弯处一沉,料定是蔺晨的大脑袋放了上去,萧景琰故意沉了沉肩膀。

“美什么人。”

“呦!画我呐?”蔺晨死皮赖脸又要往萧景琰身上靠。

“去去去,战英还在外面。”萧景琰推开他。

“我可是刚去把他打发了,”蔺晨不依不饶,拉着萧景琰的手就要把人拽到自己怀中,“来来来。”

“当心毁了我的画!”

“画的是我。”

萧景琰没有接话,昨日列战英的回禀在他脑中快速闪回。

殿下,陛下急召您回宫。

“哎,累不累?”蔺晨见他又是一副神思缥缈的样子,也不再撩他。

“游历的这么些时日,倒是最逍遥的。”他顺手把茶递给身后的蔺晨,自己拿过另一杯席地坐下,“杨柳青喝完了,你又放了战英的假,今日就以茶代酒吧。”

“经美人之手,茶也好酒也罢,都别有意味。”蔺晨也不好好坐着,斜倚在席间把茶杯端到鼻尖晃来晃去地嗅,“我都想好了,过两天南楚的桃花就开了,我带着你先到南楚去住上些时日,再顺江向下去蜀地。”

“尽耍嘴皮子功夫。”萧景琰不置可否地笑笑,“茶都要被你说凉了。”

他一仰脖把茶水尽数喝下。

 

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

蔺晨醒来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

屋中无人,一灯如豆。

“小琰?”他一时有些发蒙,轻轻呼喝着,“小琰?祁琰?”

案前的画已经完成,画中的他一身白衣持扇佩剑而倚于柜台前,举着一盏酒,眉目间尽是笑意,正是一年前初遇模样。

画上题着:江湖自在心   祁琰

书信就放在画旁。

阆公子:

    家中来信急召,不得不归。

得在酒肆与君相识,志趣相投,江湖逍遥一载,甚是快活。不辞而别之过,愿以画赎之。江湖之远并非他物可比,你我今日江湖一别,恐再难相见。还望公子仗剑天下,量江湖之远。

    

“回来了?”老阁主跪坐于阁中,不怒自威,只一开口便让蔺晨浑身上下生出一股寒意,“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蔺晨知错了。”

“什么错?”

“未归。”

“知道就好,惩罚呢?”

“从今日起,蔺晨愿日日精进,习武读书,不再踏出阁中半步,”蔺晨偷偷瞄了眼老阁主心满意足地神色,话锋一转,“也恳请父亲传授琅琊阁技艺,医术也好,情报网也好蔺晨都愿从现在起苦心经营,来日定不叫父亲失望。”

祁琰,这世上没有我琅琊阁找不到的人。

只求与你共华发

琅琊山上,蔺晨依旧一袭白衣,长剑上下翻飞,白光闪过之处柳絮尽碎。

“蔺阁主,”小厮拾级而上,“您的杨柳青。”

“放着吧,”蔺晨瞟一眼小厮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事?”

“陛下七日后御驾亲征,欲破大渝。”

“知道了,下去吧。”蔺晨手中的剑顿了顿,举起又放下,“等等,给我备良马,到后山候着。”

“是。”

蔺晨衣物本就少,只多带了些干粮,避开耳目走到后山,那小厮已经候了多时。

“我不在的时候,阁中事物都交予黎纲,这件事只你们二人所知,有人问起就说我在后山闭关。”

“您何时回来。”

“也许十几天,也许两三月,也许就不回来了。”蔺晨袖着手凑到小厮耳边故作神秘地耳语。

“阁主……”小厮明显被吓到了。

“想什么呐,我能不回来?”蔺晨撇撇嘴,抽出扇子在小厮脑袋顶上轻敲一下,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路绝尘。

 

朝堂之上,百十来个大臣齐刷刷跪成一片。

“陛下,万万使不得啊!”

国事不断,大殿上的萧景琰已是鬓染霜雪。

“陛下,若陛下执意御驾亲征,还请陛下准许老臣相随。”蒙挚双手抱拳跪于萧景琰身侧,须发花白而英气不减当年。

“蒙卿……”萧景琰看着身侧的蒙挚,无可奈何地叹气,一时间有些感怀,“蒙卿年事已高,此次就不要跟从了。”

“众位爱卿无需再议,此事朕心中自有定夺,明日发兵大渝,”他又提高声音挥挥手,转头看向候在一边的公公,“退朝吧。”

“退朝——”

 

蒙挚回到房中,正是一筹莫展之际。

“大胡子?”身侧似乎有人呼唤。

“谁?”蒙挚一个转身剑已出鞘,剑剑相碰出清脆的声响。

“不错不错,蒙大统领英姿不减当年啊。”蔺晨一袭白衣,收起剑势从房间的角落中走出来。

“就说还有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进到这屋子里。”蒙挚松口气,手中的剑也收回鞘中,又想起什么似的隔着宽袍大袖就扼住了蔺晨的腕子,“你快想想办法吧,陛下非要御驾亲征大渝,我们谁都劝不住啊,听说连传位诏书都立好了,说若是此番回不来,也不至于大梁自乱阵脚。”

“那就去咯。”

“去什么去,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哪禁得起这样操劳!回来怕是又会大病一场。”

“我也一起去咯。”蔺晨一口喝掉蒙挚刚刚温好的酒,“放心了吧。”

“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蒙挚毫不客气地给他脑袋上一记暴栗。

“不过这如何混进军中,就还要靠蒙大统领费心了。”

“好说好说。”

 

次日,还未天亮萧景琰便出发了,朝臣们跪成一片恭送。

蔺晨混迹在御林军中看向前方大梁皇帝的身影。梅长苏之后,大渝已经成了萧景琰的一块心病。

当他听说大渝举兵进犯时便知道这趟远征萧景琰是非去不可了。

 

战况惨烈,几度被大梁重创的大渝这次像是杀红了眼,凭着拼死也要把防线撕开一道口子的气势与大梁的军队纠缠在一起,一来一往竟成了持久的消耗战。

天气入冬,西风烈烈。

萧景琰迎风立于帐边,眺望着血染的沙场。厮杀了大半辈子,最终归宿于此也是件幸事,他突然感觉明白了小殊,可就这样战死沙场心底隐隐又有些不甘,不甘些什么,他是知道,可就算知道也无济于事。

曾经而已,无可思量。

他对自己脑海中的人影说道,刻意加强了“曾经”两个字。

“骗人。”那个人影嗤笑着揉揉他脑袋。

萧景琰胸中忽的一阵钝痛,弯下腰来剧烈地咳嗽了很久。

“陛下!”列战英慌忙从帐中跑出来,“都说了让你不要出来吹风!”

“不碍事。”萧景琰的一句话被咳嗽搅了个七零八落,被扶进账中睡下便开始发烧。

军医不似御医,萧景琰病得又急,陛下生病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在剧中传开了,列战英急的没了主见,只是拼命地在账外踱步。

“小兄弟,”一个身着御林军甲胄的人,“让我试试?”

“试什么?!”列战英正急火攻心,粗声嚷嚷道。

“我啊,我。”蔺晨卸下头上的铠甲腆着脸笑,“祖传医术,药到病除。”

列战英怎么会忘了阆公子那张脸。

萧景琰混沌中听见一个声音一直叫着“小琰”,睁眼时却只看见列战英黑眼圈浓重的一张脸。

“可曾有其他人来过?”

“回陛下,没有。”

“陛下可觉得哪里不适?”

“没有。哪位军医医术如此高超?等破了大渝重赏。”

“是。不过那位军医不要赏赐。”

“哦?”

“他想面见陛下。”

“准了。”

 

打完最后一仗的夜晚。萧景琰如约请军医入帐。

“小琰。”

 

次年春日,消息入京。

陛下御驾亲征大破大渝。

这是好消息。

大破大渝当日,大渝密探扮作军医入帐行刺,陛下驾崩,贴身侍卫救驾来迟当场处死。

坏消息紧接而来。

 

路边的酒肆沿街而设,粗木桌椅有些破败,许是柳絮飘飞,常常落于酒中,人们大都不愿在这里喝酒。

两个头发花白模样的人坐于桌边,杯盏中各浮动着零星柳絮。

杯盏相碰出清脆的响声。

“一个不留神竟成了大渝密探,”蔺晨叹惋搬地摇摇头,“想我琅琊阁主一世英明。”

“我可是现在正被各方祭奠的人。”萧景琰咕哝了一句,心中总是不太痛快。

“过两天南楚的桃花就开了,我带着你先到南楚去住上些时日,再顺江向下去蜀地。”蔺晨笑笑,一只手拂上萧景琰的脑袋。

“怕是走不动了。”萧景琰也笑笑。

“这不是有我么?”蔺晨一拍胸脯,“包你活蹦乱跳地走完一圈。”

“好。”

列战英站在马厩旁边看向这两个老头子,闷闷地喝了口杨柳青转过头去。

啧,酒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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